新华社哈尔滨1月7日电 “零下30摄氏度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暖和天儿了。”擦了擦睫毛上的冰霜，孙楠感慨，工作6年以来，寒冷是家常便饭，去年春节前后，气温曾降至零下50摄氏度左右，“当时手被冻得裂开似的疼，那滋味，终生难忘。”
2023年12月25日，在国铁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加格达奇车务段漠河站，调车长在进行止轮作业。新华社记者 金地 摄
孙楠是国铁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加格达奇车务段漠河站调车长。大兴安岭每年产出的煤炭会通过铁路运往全国各地，而孙楠则负责对运煤火车进行编组、拆分、检查，协助列车司机调整停靠轨道等。
下午两点多，孙楠从车站走出，“调车作业单记好了，开工吧”。和同事来到等待编组的列车旁，他熟练地爬上车厢，用一只手臂勾住车厢外的扶手，将自己“挂”在车厢侧面，向外探出半个身子，另外一只手拿起对讲机，与列车尾部的连接员保持联系。
列车编组时，火车倒着行驶，司机看不到后方情况，全靠“挂”在外面的调车长和连接员向司机传递行车信号。“我们就像‘人工倒车影像’。”孙楠笑着说，他会将自己和连接员观察到的信息状况，通过无线调车灯显设备综合反馈给司机，确保行车作业安全。
2023年12月25日，在国铁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加格达奇车务段漠河站，调车长在工作中。新华社记者 石枫 摄
“一号连接员，调车长请求进入两车间进行摘管止轮作业。”列车每到达指定位置后，孙楠会爬到两节车厢之间，蜷着身体，手动进行摘管止轮，为车厢安全解锁做准备，没一会，他的睫毛和发梢就已被冰霜覆盖。
保暖背心、普通卫衣、抓绒卫衣、棉袄、马夹……为了保暖，工作期间孙楠在不影响肢体灵活的前提下会尽可能地多穿几层衣服，因为作业常常持续十几个小时。
到了凌晨两点，孙楠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打冷颤，“还剩最后几节了，再挺一个多小时就差不多”。孙楠告诉记者，工作到后半夜，穿啥都不管用了。“想想火车那头连接着千家万户的温暖，也就有坚持的动力了。”
“调车工作，听上去很平凡，但干起来并不轻松，尤其是在漠河。”漠河站副站长李荣鑫告诉记者，漠河是中国最北的城市，气候寒冷，在这里工作既要受得住冻，更要耐得住寂寞，不过，也正因为是最北，大家心里都多了一份坚持的信念：“身在最北方，传递温暖至他乡。”（记者：徐凯鑫、金地、王鹤、石枫）
